1.张宗岐教授评述中西医结合治癌

中医学说是东方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人几千年来与疾病斗争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一种古老的医学体系。它主要来源于经验医学，其哲学基础来自“易经”。中医把天、地、人看作一个整体，把天、地视为一个大宇宙，把人体视为一个小宇宙。中医十分强调“天人合一”和“辨证论治”，根据阴阳学说进行宏观调整，使疾病造成的人体阴阳不平衡，通过中医治疗在新的基础上重新得到平衡，从而使疾病得到控制。这与西方医学强调的微观分析完全不同。可以说，中医和西医是在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各自独立发展起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模式和医学体系。他们各有长处，也各有不足。中医学说之所以在人类基因密码已得到完全破译的今天仍能长盛不衰，并不断焕发出新的青春，就是因为中医学说和西医学说一样，都是科学的。中西医结合可以使东西方文化互相交融，互相取长补短，殊途同归，最后统一为一个更加完善，更为科学的医学体系，造福于全体人类。现今世界上还有相当多一部分疾病，西医对之仍束手无策，然而经中医或中西医结合进行综合治疗，常可取得十分可喜的效果，中医和中西医结合在治疗癌症中己收到了良好疗效。

张宗岐教授认为，在当前的医学科学条件下，手术、放射治疗和化学治疗仍是目前世界上治疗中早期癌症切实可靠和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以非小细胞肺癌（NSCLC）为例，自1933年首例肺癌全切术以来，手术一直是非小细胞肺癌首选的治疗方法。到上世纪未为止，虽然非小细胞肺癌的5年治愈率仅为10%左右，但早期非小细胞肺癌（T1—2NOMO）单纯手术治疗，5年生存率己达70%—85%，中早期非小细胞肺癌平均术后5年生存率己达40%，说明中早期肺癌的手术治疗占整个肺癌的治疗的绝对优势。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北京广安门医院肿瘤科，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癌症病人来这里寻求中医治疗，其中也有不少是中早期癌症病人，为了病人的生命和健康，全体医师都会毫无保留地规劝这类中早期病人到西医为主的肿瘤专科医院去手术或放、化疗。例如1987年有一位来自东北长春市的早期肺癌病人，由于他特别相信中医疗法，就放弃手术，来到北京广安门医院寻求单纯中医治疗，当时张宗岐教授是他的主管医生，为了动员这位病人改用手术疗法，他用了大约近半天的时间对其进行劝说，最后这位病人心服口服地到北京一家肿瘤医院进行了肺肿瘤切除术，术后恢复良好，现己健康生活十二年。再以原发性肝癌为例，上海第二军医大学附属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吴孟超教授报导该院1960年—1996年肝癌共切除3932例，术后5年生存达36.1%，其中肿块小于5㎝的小肝癌709例，术后5年生存达79%，小于3㎝的小肝癌，5年生存达83.3%，说明早期肝癌外科手术是提高生存率的唯一首选方法。

再以乳腺癌为例，直径在1㎝以内的早期乳腺癌术后5年生存率为90%以上，如已扩散到淋巴结，5年生存率则降为71%，如出现广泛转移，5年生存率仅为18%。

以上事实说明，中早期癌症一定要首选西医疗法，包括手术、放射和化学治疗。当然在西医治疗的同时仍可选择中医作为辅助治疗，以改善病人的临床症状，提高手术及放、化疗的临床效果。如分化差的小细胞肺癌，放、化疗后常可出现骨髓抑制、严重的消化道反应及放射性肺炎等毒副反应，此时如果同时采用中医辨证治疗，常可提高血象，改善胃肠功能和减轻放射性肺炎的症状。使病人顺利度过放、化疗。再如胃肠癌，术后常出现胃肠功能紊乱如腹胀、腹泻或便秘等，此时如用中医药进行调理，就会改善胃肠功能，顺利康复。

总之，为了提高癌症病人的治愈率和生活质量，张宗岐教授提倡对中早期癌症，应首选西医疗法，同时可以用中医药进行必要的辅助治疗，以改善生活质量，达到早日康复的目的。

2.张宗岐教授回顾中西医结合治癌的由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政府十分重视中医中药的继承和发展，其中包括治疗癌症。1963年全国第一个专门从事中医及中西医结合研究癌症的肿瘤科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正式诞生。从那时开始，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的队伍也从小到大，有了长足的发展。西医专家学者到中医肿瘤科进修和学习，中医专家和学者到西医肿瘤专科医院进修和学习，从而造就了一大批既懂中医又精通西医的中西医肿瘤全才，为发展中西医结合肿瘤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全国中等城市以上的各类医院都设了中医及中西医结合肿瘤科。在全国先后成立了中西医结合肿瘤专业委员会，全国抗癌协会肿瘤传统医学学会，中国中医学会肿瘤分会等学术组织。中医中药及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被正式列入中国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第六至第十个五年计划的攻关研究课题，并拔了专款。由中国中医研究院肿瘤科牵头组织全国范围的大规模临床和实验研究。取得了一系列科研成果，尤其对扶正培本中药治疗恶性肿瘤的作用机理，包括提高机体免疫，提高白血球功能，及对癌症病人放、化疗的减毒增效作用等都有了明确的结论。受到全国乃至全世界医学界的重视。

在中国大陆，无论中医或西医都受到人们的同等尊重和信任，中西医之间都能抛开各自的门户之见，虚心向对方学习，互相取长补短。在治疗癌症这个对人类生命威胁最严重的顽固性疾病面前，那些有远见卓识的西医专家和中医专家常常坐在一起进行研究和切磋。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北京广安门医院肿瘤科（卫生部中医肿瘤研究中心）这个全国最大的中医肿瘤临床研究基地，差不多所有的中医专家都接受过西医肿瘤专门知识的培训，都在全国最大的肿瘤专科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所属肿瘤医院）进修和学习。北京广安门医院的每位中医大夫都能得心应手的运用中医和西医两种方法。对肿瘤病人进行正确的诊断和治疗。因此也就吸引了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肿瘤专家前来进修、交流和学习。张宗岐教授仅在2000年12月，一个月内就先后接待了两个大型美国西医肿瘤专家访问团，充分说明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越来越受到世界医学界有识之士的关注。

1992年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肿瘤科曾对住院治疗的392例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进行分组研究，按单纯中医组、化疗加中医组、单纯化疗组进行对比研究，结果化疗加中药组中位生存期达10个月；单用化疗组，中位生存期7个月，单纯中医组平均生存11个月，三组间有显著差异，说明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有明显的优势。

在我国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已被众多癌症病人所接受，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的路子越走越宽，覆盖面越来越大，成果越来越多，一些全国知明度很高的西医肿瘤专家如孙燕教授等都把目光转向中西医结合，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前景越来越好。

3.张宗岐论述中医药在晚期癌症治疗中的优势

全世界每年新发现恶性肿瘤900万人，死亡700万人，新发现的病人，绝大多数确认时已属晚期，因而也就失去了手术根治的机会，而每年死亡的700万人中几乎都进行过各种治疗，包括手术、放疗和化学治疗。但终因癌细胞得不到有效的控制而衰竭死亡。对于西医已证实治疗无效的晚期癌症，中医药却大有用武之地，展示中医药在晚期癌症治疗中的优势。这就是张宗岐教授治癌理论的创新之举。

（1）晚期癌症的定位问题

首先，失去手术机会的癌症病人。由于恶性肿瘤在中早期没有明显的自觉症状，很难早期发现，因此绝大部分癌症患者首次确诊时就己远处转移，失去了手术根治的机会，这部分癌症患者应属于晚期病人，除极少数通过放、化疗可以治愈外（如绒毛膜上皮癌、恶性葡萄胎、睾丸癌等）90%以上的晚期癌症患者进行放、化疗仅仅是一种姑息性治疗，最后终因癌细胞出现耐药性或骨髓衰竭、脏器功能衰竭而死亡。

其次，根治性手术后复发转移的病人。由于目前未发现确有疗效的抗复发、抗转移的药物，因此有相当一部分中早期癌症患者，虽然经过根治性手术，并进行若干疗程的放、化疗，若干年后仍会出现复发转移，如小于5㎝的小肝癌，术后50%—70%出现复发转移，大于5㎝的大肝癌术后70—90%出现复发转移，对这类病人除少数可进行二次手术外，大部分失去二次手术根治的机会而成为难治性晚期癌症。、

第三，如何确定晚期癌症病人。

①确诊时已出现远处转移，或肿块巨大无法手术的病人；

②根治性放疗后复发转移病人（如鼻咽癌放疗后复发转移）

③根治术后复发转移，已失去二次手术机会的病人；或出现骨髓衰竭、脏器功能衰竭或对化疗药物产生耐药性。

（2）西医对晚期癌症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

目前西医治疗恶性肿瘤的三种主要手段手术、放疗、化疗对于晚期癌症，特别是转移性癌症常常束手无策。化疗是一种全身性治疗，但化疗的最大障碍“胃肠道反应、骨髓抑制、脏器损伤”尚未得到根本性突破，尤其是化疗药物的耐药性，目前尚无预防的办法，因此单纯化疗是无法根除晚期癌症。抗癌药物本来是治癌的，但近年来发现，有一些抗癌药物既可治癌也会因药物的毒性而致癌，这就是所谓的抗癌物质的“双重性”。抗癌药物的致癌作用首先是由临床上发现的。临床上观察到有些肿瘤病人如急性白血病、慢性白血病、多发性骨髓瘤、何杰金氏病、淋巴肉瘤、肺癌、乳腺癌、胰腺癌在药物治疗后反而发生新的恶性肿瘤。这些新的肿瘤以白血病为最多，其次为淋巴系统恶性肿瘤，此外也有膀胱癌、肉瘤、乳腺癌、宫颈癌、肾癌、前列腺癌、肺癌等，其原因是抗肿瘤药物均能抑制体液和细胞免疫，而免疫监护作用出现障碍，特别是细胞免疫被抑制有助于肿瘤的生长和播散，对新的变异细胞（即癌细胞）不能清除，从而诱发新的肿瘤。动物实验已证实，发现可致癌作用的抗癌药物有：氮芥、环磷酰胺、马利兰、瘤可宁等等。而长期使用环磷酰胺的肿瘤病人易患膀胱癌也已是事实。据统计，一些肿瘤患者并不是死于肿瘤本身，而是死于手术、放化疗引起的并发症。

抗癌化疗药，同时也是致癌药。这就是说现在临床上使用的一些抗癌药物是“双刃剑”。绝大多数化疗药物缺乏选择性，在杀灭肿瘤细胞的同时，也杀灭大量正常细胞，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危害。目前已证实对人类有致癌作用的药物：

二乙基己烯雌酚（DES）（第二代阴道癌、子宫颈癌）；雄激素、睾丸酮（肝细胞癌）；偶合雌激素（子宫颈癌）；砷剂（皮肤癌、鳞癌）；氮芥（膀胱癌）；烷化剂类（急性非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环磷酰胺（膀胱癌、白血病、乳腺癌）；免疫抑制剂（组织细胞型淋巴瘤）；放射性镭（骨肉瘤、鼻窦瘤）；磷32、碘131（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二氧化钍造影剂（肝血管肉瘤）

对人体有致癌性，但未得出最后结论或是有争论的药物：

氯霉素（可引起白血病）；右旋糖酐铁（引起注射部位软组织肉瘤）；苯妥英纳（引起淋巴瘤）；苯巴比妥（引起脑肿瘤、肝癌）；苯丙胺（引起淋巴癌）；利舍平（引起乳房癌）；黄体酮（引起宫颈癌）；保泰松（引起白血病）；粗焦油软膏（引起皮肤癌）；安妥明（引起胃肠道和呼吸道恶性肿瘤）。

对人体还不能证明有致癌性，但可疑有致癌作用的药物：

异烟肼、甲硝唑、5-氟脲嘧啶、甲氨蝶呤。

现在还在进行动物试验，未在人体中评价的可疑致癌药物：

氨苯砜、灰黄霉素、吩噻嗪、土霉素、氯奎。

截止到1995年，“泰素”“健择”问世后，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抗癌药物生产厂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即抗癌化疗药物已走到尽头，很少再有可能研制出十分有效的细胞毒类抗癌药物，因此纷纷把研究主攻方向转向“癌细胞分化诱导、导向治疗、抗转移因子、乏氧细胞敏感剂、光敏剂、单克隆抗体、生物反应调节剂、血管生成抑制剂”等新的研究领域，而目前这些研究几乎都还处在初始阶段。因此，面对复杂的晚期恶性肿瘤，西医除对症治疗外，尚缺乏可靠有效的治疗方法。

（3）中医药在晚期癌症治疗中的优势

中医中药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立下不朽的功勋，中医学说是有强大生命力的。中医治疗疾病强调“天人合一”和“辨证论治”，根据阴阳学说进行宏观的全身脏器的合理调整，使疾病造成的不平衡阴阳，在新的基础上重新得到平衡，从而使所患疾病得到控制。这与西医的治疗观念完全不同。可以说中医学说和西医学说是当今世界上完全不同的医疗体系，中医学说之所以能在电子信息时代仍长盛不衰，不断焕发出新的青春，就是因为中医学说是科学的，是有强大的生命力的医学学说。当今世界上还有相当一部分疾病西医对之束手无策，然而经中医治疗常可取得十分可喜的效果，中医中药在癌症治疗中也不例外，不少被西医判了死刑的晚期癌症病人，经过中医药治疗而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其癌细胞或者全部消失或者带瘤长期生存。

生命是宝贵的，生命对于人只有一次，因此即使是晚期癌症病人，只要精神还没有绝望，生活还可以自理，就不应该放弃治疗，只要积极治疗就有生的希望，放弃治疗就只有死亡。二十年前有一位原发性肝癌病人张××，从河北省到北京求治，当时他的肝肿块巨大，大量腹水，不能平卧，AFP：17000以上，北京一家大医院判其顶多可活半个月，病人带着求生的愿望来到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找到肿瘤科张宗岐教授，希望用中医救治他的生命，张**在医院附近安顿下来，每天定时到医院服中药，结果3个月下来，他并没有死亡，病情还有一定的缓解，后来他带药回家服用，每年来我院复查和取药，五年后他的肿块奇迹般完全消失，并且正常上班工作。可见，晚期癌症用中医中药是可以治疗的，是有希望的。

例如：哈尔滨医科大学用“癌灵一号”治疗白血病。早在1971年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药剂师韩太云根据民间验方，以砒石为主制成“癌灵一号”注射液，1992年，该院孙鸿德等率先报导，应用“癌灵一号”结合中医辨证，治疗急性早幼粒性白血病（APL）完全缓解（CR）达65.6%，50%存活5年以上，18.8%存活10年以上。随后国内不少医院重复了这一结果，上海瑞金医院血液病研究所陈竺教授用“癌灵一号”进行动物实验。证实该药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使癌细胞凋亡，二是使癌细胞逆转为正常骨髓细胞。迄今为止，世界上存活时间最长的一例白血病人就是用该药治愈的，现己健康生存25年。

再如：张宗岐教授曾用消痰、化瘀、散结、攻毒法治疗全身广泛转移的晚期癌症36例。结果完全缓解（CR）3例，占8.3%；部分缓解（PR）4例，占11.1%；总有效率19.44%，平均生存8个月左右。本组病例虽然有效率不高，但全部为西医完全放弃的极晚期病人，用中药治疗后改善了症状提高了生活质量，而且其中三例本来已广泛转移的晚期肝癌和乳腺癌病人治愈了。最近，张宗岐教授在以上治疗经验的基础上，再次用单纯中医中药治疗晚期癌症254例（平均观察6个月），其中死亡14人，占5.5%，从中发现多例病人肿块缩小，胸腹水消失。目前这组病人仍在观察之中。

临床实践说明，中医中药治疗晚期癌症是有潜力，有优势的。

第一，中医药副作用小，不存在化学药物合并的“胃肠反应、骨髓抑制和脏器损伤”。绝大部分病人都可以接受。

第二，中医药价格适当，绝大多数病人经济上可以承受（每月500元－1500元）。

第三，中医药服用方便，无需住院治疗。

目前世界上，随着工业进一步发展，工业废气废水、有毒农药、化学肥料引起的水源污染、空气污染、食品污染日趋严重，不少肿瘤有进一步上升的势头，例如上海市1972—1994年二十年中，结肠癌、胆囊癌上升100%，乳腺癌上升51%，前列腺癌上升81%，结肠癌已从第九位上升到第四位，极大的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命，晚期癌症的积极有效治疗是当前癌症治疗中的一个最大难题，中医药由于毒副作用小，是今后晚期肿瘤最为重要的，最有前途的治疗途径。